转头望向南怀玉,小僧放出笑容,问道,“这位便是圆寂禅师了吧?小僧赫罗图,自天竺远道而来,为传播佛法而至。”
南怀玉亦是微微俯首,客气道,“法师播扬弘法实属大德,风尘而来,不如上山坐坐,饮两杯清茶吧?”
“清茶就不必了。”赫罗图道,“小僧近日修行遇到了几个瓶颈。听说圆寂禅师乃是枯禅寺首屈一指的高僧,所以心意急切满怀诚意而来,希图能受您一二指点。”
闻言,南怀玉非但不喜,笑容反倒是淡了几分。
赫罗图恭维他,可不是怀着什么好心。
俗话说,捧得越高,摔得越狠。
南怀玉要是肚子里真有货,赫罗图说什么,他接着便是。
可偏偏他是个肚子里没东西的,到时候要是赫罗图真提出什么晦涩问题,南怀玉不能为他解惑。
当着这么多信徒的面,圆寂禅师的名声,连带着枯禅寺这块金字招牌都得一落千丈。
可事已至此,按理说,南怀玉最为妥当的处理方式便是退开不应赫罗图的叫阵。
那样,靠着枯禅寺多年在信徒们心中积攒下的信誉,虽然南怀玉个人的声名受损,但却能够最大程度的保存枯禅寺的脸面。
但这样做,有一点最大的缺陷。
那就是,四少爷的面子下不来。
出家人理应淡泊明志,若是换了其他苦行僧,说不准还真就不理赫罗图了。
可南怀玉不行呀,四少爷别的不好,活了两辈子,看重的就是个面子。
让他退?
绝不可能。
让他跑?
岂有此理!
前有狼后有虎,南四郎索性一闭眼,横下心来应道,“法师有何疑惑,直言无妨。小僧虽然愚钝,但兴许能够襄助一二也说不定呢。”
南怀玉的话说的很微妙,缀在最后的‘说不定’三个字,更是别有一番深意。
还未听题,四少爷先给自己找了条退路。
但,他的这点小聪明在其余信徒看来,那不过是圆寂大师自谦之言,没有一个人放在心上。
见着大师一口就应下了胡僧的挑战,香客信徒中爆发了一阵欢呼。
“无礼胡儿,一口一个来自天竺,到底来还不是要来我广袤中土求教?”
“没有本事就应该虚心点,大师讲解时,记得护住了耳朵。大道至理可都是振聋发聩的,你站这么近,小心把耳朵都吓掉了。”
“大师,拿出点真本事来给这帮胡人一点颜色看看。让他们知道知道,我中土佛教,才是真正的佛教,其他的,不过异端尔。”
望着信徒们兴奋的笑脸,南怀玉微笑点头致意。
见到偶像如此,他们就更来劲儿了,嘴里骂的话也是越来越难听。
“胡儿受死!”
信徒只注意到南怀玉在笑,却没有发现他的嘴角是抽搐的。
自以为是在帮着南怀玉打气,殊不知四少爷那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。
被圆空老和尚赶鸭子上架不说,现在又被这帮信徒架在火上烤,南怀玉只恨自己这只鸭子没长翅膀,不能扑腾两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目光幽怨的看了眼拿日月铲的胡僧,南怀玉只恨刚才这大和尚怎么没一铲子把这帮家伙儿超度了。
胡僧不明就里,被他冷不丁这么看了一眼,不由浑身发毛,冷汗直冒。
这圆寂看来的确有些东西,只这么一眼就让我如此,若是较起真来……
越想越是恐惧,胡僧赶忙放下日月铲,站姿也收敛了许多,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,不似方才那般狂放了。
赫罗图并没注意到南怀玉的小动作,他还在回想着方才南怀玉的话。
这家伙儿居然一口应下我的挑战,难不成佛法修为真是到了高深莫测的程度?
早在一周前,他就曾来信枯禅寺挑战圆空和尚。
之所以敢行为如此大胆,是因为赫罗图曾装作信徒听过几场圆空和尚的讲法。
不得不承认,圆空能成为枯禅寺的方丈,自然是在佛法方面有所成就的。但他的经义还是太过平缓,四平八稳,但却少有独到见解,若是碰见寻常的僧人,自然会被他折服。
但赫罗图本就是天竺大梵空寺的后起之秀,对佛法的领悟,就连寺内的前辈们都遥不可及,他怎么会怕了圆空?
信寄了出去,本以为圆空要么答应,要么回绝。
可没想到,这道双选题,圆空硬生生答出了第三个选项。
——老衲见识粗浅,再加上多年以来关注寺内俗务,佛法已是多年未有寸进,恐怕不能予你多少助益。不过看赫罗法师求佛之心如此急切,老衲就给你推举个人选吧。枯禅寺中的佛法至高者,其实另有其人。
注视南怀玉,赫罗图深吸一口气,目光渐渐凝重了起来。
圆空和尚推举的,正是他的师弟——圆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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